苏梓刚想反驳，就被芙雅打断。
“自己什么处境还不够清楚？你有什么资格反驳我。”芙雅淡淡道。
是的，苏梓非常清楚，虽然什么都不知道，但现在乖乖接受审问就行了，反抗没有任何好处，皮这一波很开心吗？
但是，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……
“你到底是不是苏氏一脉？”芙雅皱眉问道。
“也许是……吧。”你说是那应该是吧，这个身体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，而且自己就是姓苏啊，这点很巧合，苏梓心中暗想。
“什么叫也许？”芙雅觉得事情似乎有什么不对。
“就是说我也不清楚。”苏梓摸了摸鼻尖。
诚风之息依然是绿色，被施法者没有说谎。
芙雅瞪大了双眼：“你跟我说你连自己的种族都不确定？那你还知道什么？”
难道是……
芙雅瞳孔一缩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芙雅冲到苏梓面前：“失忆？”
“可能是吧，不过我想我还是记得一些东西的。”苏梓一愣，失忆，这倒是个瞒过去的解决办法，虽然自己说出来不会有人信，但既然是芙雅提出来的，自己顺着她说的可信度不就提升了吗。
不过芙雅冲到苏梓面前着实把她吓了一跳，她侧过头，害怕地闭上了双眼，不敢与芙雅直视。
“颜色没有变。”芙雅呆呆地看着苏梓，出神了好一会，才继续问道，“那你还记得些什么？”
“我叫苏梓，除此之外，我不记得在这个世界任何事情了。”斟酌了一下，苏梓答道。
魔法依旧是绿色，又是一句实话。
是啊，就是不记得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情，没毛病啊。
“苏梓，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？”芙雅愣住了。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，我就说以魔族的自大，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喊一个人族为姐姐！本来以为苏氏这么核心的魔族不会被放逐时空乱流，看这样子，原来苏氏也会被魔族抛弃吗？可皇族即使被放逐不是不会剥夺记忆与魔源吗，就像之前的……”芙雅有些失魂落魄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，直到跌坐在那一大堆书上。
“苏氏，这个种族被剥夺记忆和魔源后和人族又有什么不同！线索又断了，真是傻子啊，有什么意义呢？现如今都快二十年过去了，我还在追寻什么呢？”
芙雅不再自言自语，房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苏梓看向芙雅，如今她不复刚才的趾高气扬，颓丧地靠坐在那一堆书籍上，手扶着额头，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容，苏梓看不到她的表情，但想来应该是非常受打击的样子吧。
“你……芙雅姐，你没事吧？”也许是出于同情，芙雅这个状态苏梓竟然觉得有些担心，于是向芙雅弱弱地问了一句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苏梓内心认为芙雅本性不坏，反而觉得她对自己恶狠狠的表现才是刻意的举动。
正是这种没有任何凭据的直觉，才让苏梓在心中对芙雅有所恐惧的情况下还真心为她着想。
芙雅闻言猛然抬起头，看向苏梓，苏梓忍住了逃避的举动，迎上了芙雅的目光。
苏梓先是看到了她的空洞无神的目光，而后慢慢地，芙雅看向苏梓的目光恢复了一点神采并变得复杂起来……
“是我错了吗？”芙雅内心非常迷茫，从那个地方出来后自己就潜心研究魔族，可是这些年来自己从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魔族皇族，好像自己的所谓执念，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。
注视着那个小小身影的紫色眸子，芙雅从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害怕，但是清澈的目光中又有着对自己的担忧。
眼前这个善良的小女孩真的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族吗？
这一刻，明明被审讯的是苏梓，芙雅却觉得自己才是被拷问的那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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